刘刖滴水不漏道:“大将军若真想知道,何须从刘某口中探知。大可去问通风报信的人,又或者在战场上自己亲身体会。”
“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”,百里明姝眯起了微蓝色的双眸,“现在你的命都在本将军手里,真以为本将军不敢杀一个俘虏?”
刘刖道:“人生在世,活着比死去更加艰难不易。我都无所畏惧地活了二十余载,死又有何惧?刘某话都说得明白了,要想知道关于北夏关于卫将军的一星半点,还不如一刀杀了我。”
“不仅仅是你,本将军迟早会要了叶修的人头,还有他妹妹叶宋的。”百里明姝站起来,冷喝道,“来人,把敌军的谋士给我杀了挂城墙上,示众三日!”
坪野城的城墙上,挂着一具披头散发的尸体,身上所穿的,是当日刘刖和叶宋他们进军坪野时穿的衣裳。刘刖的死讯在北夏军中迅速传开了来,万千将士们愤慨不已。
当时叶修正在营帐中研究坪野一带的地形,季家兄弟红着眼冲了进来。苏宸和叶宋也在营帐里,他们先就听到了一点风声,还不等季家兄弟开口说话,叶宋就喝道:“怎么越来越没规没距了,没见卫将军正忙吗,有何事待稍后再行禀报!来人,把他二人拖下去!”
“二小姐!我有话说!”季林是个急性子,心里包不住,急急就吼了出来。叶宋快步跟了出来,勾手就勒住了季林的脖子,把他继续往外拖。直到离叶修的营帐很远,才松开了来。
季林眦眉瞪眼,气呼呼道:“你为什么不让我说!刘刖死了,你知道吗,他的尸体被狗日的戎狄人挂在城墙上爆晒!”说着使劲儿抹了一把眼角,“为什么不让卫将军知道,让将军率兵打死那些狗杂种!”
大家都是曾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,怎受得了这种刺激。叶修的亲卫队兄弟们都聚集了上来,视死如归,刘刖的血海深仇不得不报。
季林冲过叶宋就要再往叶修的营帐里去,道:“二小姐你不要拦我,让我去向将军禀报!老子亲自领军,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对杀一双!”可叶宋还是拦着他,季林就怒了,“二小姐,怎么说我季林,季和,还有这么多兄弟,还有刘刖,也跟过你一段时间,就是没有手足之情也应该有点交情吧,你就这么狠心无动于衷?!”
“你们这么激动干什么?”叶宋扫了他们一眼,目光落在季林身上,“你现在去告诉将军有何用?让他带着你们去把刘刖的尸体抢回来为他报仇?将军待你们如何,你以为他知道刘刖的死讯以后会比你们好过?!醒醒吧!你以为戎狄人就是吃饱了没事儿干才把刘刖的尸体挂上城墙的?那里指不定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,你是要让大家一起去送死吗?!”